林宇蹲在溪邊,粗糙的手指輕輕撥弄著清澈的流水。晨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水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他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臉,冰冷的水珠順著他的下巴滴落。自從一個月前那個陌生獵人出現(xiàn)后,他就養(yǎng)成了每天清晨檢查周邊環(huán)境的習(xí)慣。
爸爸!稚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宇轉(zhuǎn)身,看見馬蔣華抱著小芳香,小心翼翼地向他走來。五歲的男孩已經(jīng)能夠很好地照顧妹妹了,這讓林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小心點,別摔著妹妹。林宇站起身,接過襁褓中的女兒。小芳香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突然咧開無牙的小嘴笑了。林宇的心瞬間融化了,他用指腹輕輕蹭了蹭女兒柔軟的臉頰。
菲夢阿姨說早飯好了。馬蔣華拽了拽林宇的衣角,眼睛卻盯著父親腰間掛著的木制小刀。那是林宇最近開始給馬蔣華讓的玩具,為的是教他一些基本的防身技巧。
林宇注意到了男孩的目光,蹲下身與他平視:想學(xué)新的動作?
馬蔣華用力點頭,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自從上次那個獵人出現(xiàn)后,林宇就開始教馬蔣華一些簡單的格斗技巧。雖然只是些基礎(chǔ)的防身動作,但男孩學(xué)得格外認真。
先吃早飯,然后我教你。林宇揉了揉馬蔣華的頭發(fā),抱著小芳香向小屋走去。
菲夢正在屋外的火堆旁翻動煎餅,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柔和的輪廓。雖然生育后她的身材還沒有完全恢復(fù),但在林宇眼中,她比任何時侯都美麗。聽到腳步聲,菲夢抬起頭,臉上綻放出溫暖的笑容。
正好趕上,煎餅剛出鍋。她接過小芳香,通時遞給林宇一個木盤,上面堆著金黃色的煎餅和幾片熏肉。
林宇接過盤子,卻沒有立即開動。他的目光越過菲夢的肩膀,落在遠處的樹林邊緣。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移動——不是動物,而是人影。不止一個。
菲夢,帶孩子們進屋。林宇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而緊繃。
菲夢立刻察覺到了丈夫的變化,她沒有多問,迅速抱起小芳香,拉著馬蔣華的手向屋內(nèi)走去。林宇放下盤子,手按在腰間的獵刀上,眼睛緊盯著樹林的方向。
五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從樹林中走出,為首的留著雜亂的胡子,右眼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他們看上去饑腸轆轆,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早上好,朋友。獨眼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黃牙,我們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林宇站在原地沒有動,肌肉緊繃著:這片林子很少有人來。
我們只是路過。獨眼男人向前走了幾步,目光卻越過林宇的肩膀,貪婪地盯著小屋的方向,看來你有個不錯的家。
林宇側(cè)身擋住了對方的視線:溪水往東走半里有個廢棄的獵人小屋,你們可以在那里休息。
獨眼男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們更想在這里休息。他朝身后的人使了個眼色,四個男人分散開來,呈半圓形向林宇逼近。
林宇的手握緊了刀柄,眼神變得銳利如刀:我建議你們離開。
獨眼男人突然大笑起來:就憑你一個人?他的目光再次飄向小屋,我看到了,你有個漂亮老婆。也許她更懂得待客之道。
這句話像一根導(dǎo)火索,瞬間點燃了林宇的怒火。他閃電般抽出獵刀,刀尖直指獨眼男人的喉嚨:再說一遍試試。
空氣仿佛凝固了。獨眼男人顯然沒料到林宇會如此強硬,他后退了一步,舉起雙手:放輕松,朋友。我們只是開個玩笑。
滾。林宇的聲音冷得像冰。
獨眼男人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最終他啐了一口,轉(zhuǎn)身對通伴們揮了揮手:我們走。但記住這個地方,他回頭看了林宇一眼,獨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我們還會再見的。
林宇站在原地,直到那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樹林中。他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快步走向小屋。菲夢正站在門口,臉色蒼白,懷里緊緊抱著小芳香。馬蔣華躲在她身后,小手攥著她的衣角。
他們走了?菲夢的聲音有些顫抖。
林宇點點頭,但眉頭依然緊鎖:暫時。但他們可能會回來。他走進屋內(nèi),從床底下拖出一個木箱,里面放著幾把鋒利的刀具和一把簡易的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