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魚還真被他問到了。
厲時雁瞧著她呆愣,又直接問了一句:“況且,從小到大,負不負責區別大嗎?反正我們倆注定要過一輩子的。”
反正…
我們倆注定是要過一輩子的。
八年前這種話他從來說不出口,可盡管他說不出來,寧魚也知道,也明白。
因為她也是這么想的。
她是沒想到,八年后還能聽見他說這句話。
要說起來,親情是怎么變質成愛情的,具體說不太清。
但厲時雁意識到的時候,就是寧魚十八歲的那年。
得說到寧魚高中畢業時,去參加了個畢業聚會,全都是高中同學。
寧魚那張臉是極為出挑的,不化妝也能在一群人里清麗得鶴立雞群,學習好,性格也好,沒怎么和人起過沖突。
這樣的女同學在荷爾蒙最蓬勃最無措的年紀,是不可能會缺追求者的。
唯一起過的沖突,就是那年和同班幾個嚼舌根同學打了一架。
說她怎么都行,說她小哥那就是欠打。
寧魚不后悔,也沒想到那場打下來,她追求者不僅沒少,反而更多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從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變成了接地氣的女同學。
追她的更多了,但厲時雁經常會抽空去接她放學,都知道她家里哥哥管得嚴。
加上厲時雁那時候已經接近一米九,在拳場打了幾年,肌肉早就練出來了,一身黑衣一套上,加上他那冷酷寡言生人勿近的臉,看起來簡直比黑社會還像是混的。
所以沒小混混敢輕易招惹寧魚,男同學們也不敢亂來。
但高中畢業聚會不一樣,那是光明正大的表白時候,就算是班主任在場也不會阻攔的場景。
寧魚雖然一路在聚會上拒絕了好幾個,說自己現階段不想談戀愛,還是架不住熱情,有不少人都追出去表白。
厲時雁來接她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小姑娘被人圍著表白的場景。
他沒過去,只是遠遠看著。
他覺得有些東西他沒感受到,但不代表不好,他的小魚就得要一切好的東西——比如一場學生時代開始的,最純粹最真摯的愛情。
他那時把自己放在哥哥的位置上,忽略自己內心的感受。
直到看著,寧魚似乎遇見一個有點好感的男生,兩個人站在一起很和諧。
和之前清一色的拒絕不同,寧魚說她想考慮考慮。
小姑娘和那男生都笑了,臉上洋溢著同樣青春同樣單純的真摯笑容。
厲時雁從來沒覺得那一幕那么刺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