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沈安言搖搖頭,“不后悔,我若是那日不怎么做,也活不到現在了。”
雖然這段時日活得挺狼狽的,但也總好過死了。
接著,他將玉佩放回蕭景容手中,“所以公子,這枚玉佩不能當,小的會繼續出去干活賺錢,只要小的還活著一日,便會照顧公子一日,絕不叫公子受了委屈。”
說罷便離開了。
蕭景容低頭盯著自已的手心里的玉佩,俊眉狠狠擰起,心中十分不快,
只是他也不知,這份不快究竟是為何。
又過了幾日,蕭景容能勉強下地了,可身上的傷還是沒有全好,走路時還是能扯動到傷日,那點痛倒是不礙事,就是麻煩。
他閑著無聊,便想去看看那小東西都是怎么賺錢的,轉了一圈沒找到人,回來時便看到那位婦人在替他煎熬草藥。
正巧草藥已經煎好了,婦人瞧見他,便笑著把倒好的藥汁遞給他,“公子,正好趁熱喝了吧。”
公子嘛,也可以是夫君啊(三)
蕭景容接過來,沒有馬上喝,那婦人也不催著他,只當他是怕燙,叮囑他小心些后,便去忙自已的事情。
待人走了,男人便將那碗湯藥放下,面無表情打開了熬藥的小爐子,把里面的藥渣端出來,用一旁的小棍子挑了挑,果然在里面發現了一味不該出現在這里的草藥。
蕭景容也忘了這草藥叫什么名字,他也只是在醫書上看了一眼,只記得這種草藥沒有毒性,喝了也不致命,若是搭配特定的藥材,還有止痛麻醉的功效。
可要是單獨混在其他藥材內使用,會令傷日愈合緩慢,甚至加劇疼痛。
呵……果然是青樓賤婢!
今日,沈安言早早便回來了,他還特意買了些蜜餞,因為聽那婦人說了好幾次,蕭景容喝藥時總是面色難看,甚至幾次不愿意喝藥。
他猜想應該是藥太苦了,雖然嫌棄這位大少爺矯情又難伺候,但畢竟是打算長期抱住的大腿,還是對人家好點,減少抱大腿的難度。
一進屋,沈安言便察覺到不對勁,他小心翼翼地問了句,“今日可有按時吃藥?”
蕭景容抬眸瞥了他一眼,露出似笑非笑的恐怖表情。
沈安言嚇得把手里的蜜餞狠狠捏了一把,心里暗示自已淡定點,假裝什么都沒看到,如往常那般走到他面前,將蜜餞露出來,說道:“今日給你買了蜜餞,往后吃了藥,若是覺得苦,可以吃一粒。”
頓了頓,他又道:“吃多兩顆也無事,若是沒了,小的再去買。”
這點蜜餞,在尋常百姓家中是稀罕物,在蕭景容眼里卻是哄小孩兒都顯得廉價的東西,他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沈安言覺得他很不對勁,心想著,莫非這人發現自已在草藥上動了手腳?
而后又自已否定道,不可能不可能,那種草藥,尋常人根本不認識,便是認識……他都是混在一堆草藥里一起烹煮的,除非閑得蛋疼了去仔細查看,否則根本看不出來。
這又不是什么毒藥,不過是放慢了傷日的愈合,尋常人應該是不會起疑的……
可沈安言還是小心問道:“公子,今日傷日好些了嗎?”
蕭景容看著他,又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沈安言:……他覺得,他應該是,暴露了。
但厚臉皮如沈安言,就算被發現了又怎么樣呢,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是他做的嗎?
只要他足夠不要臉,這臟水……哦不,這事兒就不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