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去處理現在的傷勢,自己撐不了多久,必須盡快出去。
不知在黑暗里走了多久,她終于看到燭火飛快顫動,向一處抽動。
順著那方向,顧云籬摸索一番,找尋到一處機關。
費力爬上,梯子,她力氣減弱,每走一步,都十分費力。
然而,剛剛向上一爬,看到新的空間的剎那,眼前便閃過一道雪白的劍光。
劍尖反射著她愕然的眼,她呼吸止住,只差分毫,就要被這一劍戳瞎了眼睛。
這老天,果真不想讓她活了嗎?她吸了口氣,朝黑暗中看去。
卻見一人身穿白衣,長身玉立,站在地道口處,盯了自己許久。
懸在身前的劍尖忽然收回,白衣人疑惑的聲音傳來:“你……是顧云籬?”
林娘子,在你身側
顧云籬撐著一口氣,虛睜著眼去看她。
她的白衣很顯眼,身量修長,長發用銀冠高高束起,黑暗中看不清她的眉眼,但卻依稀可以看見她眉心的那點紅痣。
是誰?隱隱有些熟悉,但殘存的神志卻不足以讓顧云籬思考下去,她遲鈍地眨了眨眼,張了張嘴,沒能說出話來。
那白衣人蹙眉,見她沒有否認,于是伸手握住她的上臂,用力一提,將她提了出來。
一見她渾身血跡,還有一股濃重的火燎味,她吸了口氣,迅速從衣袖中逃出一瓶丹藥,倒了幾顆喂進了她嘴唇之中。
強撐著意志睜眼,顧云籬察覺口中的丹藥并非毒藥,便在口中嚼碎,吞了下去:“你、你是誰?”
白以濃閉了閉眼,將她扛起到背上:“不要說話,保存體力。”
事實上,問罷這句話,顧云籬便已經徹底失去了保持清醒的力氣,在她后背暈倒。
扛著她走出這件偏室,屋外的弟子也從房檐上飛了下來:“師叔!不太對勁……整個院中都沒有見那些東西。”
“在地庫之中,約五十余斤。”白以濃說道,“掌事呢?”
“應當還在其余院子搜尋,只是師叔,咱們找禁藥,就能找到那兩位——”
“不必了,”白以濃垂眸,“人我已經找到了。”
只不過,碰面的契機似乎有些不對,眼下情況一團亂麻,她也有些不清楚,只能暫且將顧云籬帶去療傷。
語罷,她吹哨喚來一只夜鶯,將它放飛,給邱以期報信。
一行人來東京也不過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偌大的東京要找人可謂大海撈針,且還有暴露于右相眼前的風險,于是幾人干脆憑著在臨云鎮打探來的消息尋找,一路順著禁藥的線索查來,摸索到這廣平賭坊,果真發現了不少禁藥余量,只不過,還是沒有顧云籬一行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