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抬手的剎那,小東西立刻不動了。
若不是純粹的銀色中流淌過一絲淺金的漣漪,楚惟幾乎要以為剛才都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小孩子遲鈍地眨了眨眼,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先生,您……”
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來。
楚惟覺得很奇怪。
亡靈族雖然不是正式的種族,但不愿往生的魂魄仍是真實存在的,神廟偶爾也需要處理一些相關事件;大祭司作為教廷之首,力量在所有人之上,能夠感應到的魑魅魍魎也遠比普通信徒多得多。
但很明顯,從開始到現在,他沒有一絲一毫察覺到那個小東西的存在——哪怕它貼得如此之近。
盡管看不到具體的樣子,楚惟能從小東西在迦隱發間的穿梭感到它的愉快,和先前在艾緹瑟爾花嫩芽上蹦蹦跳跳的欣然差不多。
這表明它很喜歡那些花,對大祭司也表現得頗為親密。
哦,最喜歡的還是香粢糕。
它為什么主動親近看起來最……嗯,最危險的大祭司呢?
明明和藹的金果、外冷內熱的安巖都是更好的選擇,哪怕是隨便一個侍從,也比大祭司看起來好接近得多。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么關聯?
可迦隱分明沒有發覺它的存在。
太奇怪了。
楚惟看著迦隱詢問的紫色眸子,不知為何,竟然不打算向監護人直接說出觀察到的異狀。
不是不信任,而是……萬一自己可以解決呢?
男孩咬著下唇,有些歉疚地輕輕搖了搖頭。
很明顯小家伙本來是有什么話要講的,卻頓住了。孩子有自己的秘密是很正常的,當家長的不該焦躁,更不該失望。
兇手。
“我、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上午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呢!”
“剛才一看,籠子里全是血,它也沒氣兒了。”
“難道有貓咬死了它?可是神廟里沒有貓呀!”
“總不能是有人……”
“殿下,怎么辦呀殿下……嗚嗚嗚……”
男孩邊說邊哭,口齒不清,但邏輯很清,還能捋出鮮明的時間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