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是他叫人剛弄的,架在兩顆梨樹中間,上頭刷了紅漆還鋪了軟墊。
聞著滿園的槐花香,許昭有點嘴饞。
想吃槐花包子了。
槐花團子也成。
嗯
無聊啊。
他跨過秋千,把腿搭在架子上,歪歪扭扭地斜坐著。
前院兒還熱鬧著,老管家一聲聲吆喝著禮帳。
說話間聽著又來了幾撥人,像是個武將,嗓門極大,想必半個時辰都消停不了。
回府這么幾日,年牧歸不是在宮里呆著,便是去軍營里,好容易處理好軍務,又要回府應付這么些來奉承的客人,弄得許昭都好幾日不曾跟他見面了。
官太太也不是這么好當的啊。
官夫人。
“夫人,”憐憐帶著前院幾個小廝過來,連同一個大箱子,“永寧侯夫人送來的,說是時興的衣料,您瞧瞧?”
許昭掀開眼皮,看了眼那個大箱子,嶄新的紅漆,鎖扣上鑲著老大一顆紅寶石。
“哦,知道了,”許昭垂下眼皮,晃著秋千蕩了幾下,“有吃的么?”
“吃的?”憐憐搖頭,“應當都是些布料,沒有吃的。”
“咱們小廚房有點心么?”許昭問。
“有,”憐憐示意小廝把箱子抬到庫房,“夫人想吃什么?”
“槐花包子,有么?”許昭問。
憐憐搖搖頭。
“那槐花團子呢?”許昭又問。
憐憐又搖搖頭,“夫人若是想吃,這便叫人來摘,很快的。”
“好,”許昭擼著小狐貍腦袋,“多放些糖,嘴里沒味兒,想吃點甜的。”
憐憐笑著道了聲“好”,叫人拿棍子摘槐花去了。
槐花結得一串串、一堆堆的,特別好摘,棍子上綁個鐵片,隨便一拽便能摘下好幾串。
在槐花樹下鋪上一層布單,一會兒便摘了一籮筐。
“這些洗干凈,去給夫人做槐花包子,要咸香的大肉餡。”
“這些加上棗泥,拌上粗蔗糖,便做槐花團子。”
“這些便留起來,待我晚上得了空,給夫人做槐花蜜吃。”
許昭聽得很是滿意,心情都好了很多。
他把腿收回來,坐正了在秋千上蕩幾下,抓抓頭發,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