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能牽制東宮十率府,不得不說,用心良苦。”
居上聽了,嘆道:“無非就是防著你,防你太子做得不耐煩了,想過過當(dāng)皇帝的癮兒。”
凌溯說是啊,“想起這個我就傷心,為什么天下大定,父子之間反倒變成了這樣。以前在北地時候,厲兵秣馬風(fēng)餐露宿,阿耶每每怕我吃不好,常將我傳到他帳中,把最好的肉讓給我。如今明明可以敞開吃肉了,卻又小心翼翼把肉護起來,唯恐我分食,這父子親情,就這樣不值一文嗎。”
他說得悲戚,低下頭,在她頸間蹭了蹭。
居上知道他這是借悲蓋臉占便宜,卻也沒有同他計較,搖著手指頭道:“以前喂飽你,是要你為他打江山。現(xiàn)在不能讓你吃太飽,是怕你野心膨脹,一口吞下江山。”
結(jié)果凌溯甕聲道:“我只吃我那一份也不行嗎?況且我又不是那種忤逆不孝的人,保暖至多思yin。欲罷了……娘子,你今日好香。”
開了竅的男人,說起肉麻話來不要錢似的。居上很好奇,是不是以前他的腦子被蠟封住了,運轉(zhuǎn)不了。如今蠟化了,他忽然打通了靈識,為了過上他的好日子,什么招數(shù)都敢用。
厭棄地推了他兩下,“你好煩,說正事呢,扯什么香不香,我哪一日不香!”
可是閨房之中談?wù)拢凤L(fēng)景了,他只說:“你放心,外面的事我能應(yīng)對。原本想著既然懷了身孕,可否將婚期提前一些,但太子大婚過于隆重,阿娘說昭告了天下,輕易不便改動……”
其實關(guān)于婚期,居上沒什么意見,如果晚些親迎,她還能在宮外逍遙,隨時能夠回家。但若是進了東宮,進出就沒有那么方便了,到時候像關(guān)在籠子里一樣,實在閑得無聊,就果真要去學(xué)醫(yī)書了。
熱烘烘的人緊緊纏上來,讓人頭皮發(fā)麻。居上掙扎了下,“你說話不算話?”
他嘟囔著說:“算話,我先支些利錢。”
然后纏綿地吻她,把她的魂兒都吸出來……太子殿下的手段是越來越高明了,不愧是率領(lǐng)過千軍萬馬的人,很有攻城略地的籌謀。居上覺得自己好像要把持不住了,實在是太子殿下太撩人,他什么時候脫了衣裳,她都不知道,雙手只管在他身上一頓亂摸。
遙想初入行轅頭一天,她就對他的身體垂涎三尺,那時候他還小氣吧啦指責(zé)她偷看,現(xiàn)在呢,還不是自發(fā)寬衣解帶,讓她為所欲為。
但要辦正事,到底還是發(fā)憷。居上撐住了他的xiong道:“我身負重傷,望你節(jié)制。”
他的臉頰上蒙著一層細汗,聽見這話慢慢躺了回去,羞赧地笑了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娘子不要誤會。”
手挽著手,再說上幾句話,得閑了噘嘴親一下,也是很愉快的一種交流方式。
漸漸夜深了,相擁睡到后半夜,凌溯對時間一向警敏,說四更醒就是四更醒。聽見外面巷道里傳來鑼聲,悄悄起身退回了東廂,五更時候穿戴妥當(dāng)準(zhǔn)備上朝,臨行前還來上房看了她一眼,見她睡得正香,示意左右的人不要打攪,自己躡著步子,往前院去了。
辛家的男子,大半在朝為官,坊院的門一開,走出去是不小的陣仗。今日太子也混跡其中,一路上遇見不少同僚,一一含笑拱手回了禮。將至含光門時,遇見了策馬前來的凌洄,凌洄問:“阿兄昨夜睡得好不好?”
凌溯瞥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
凌洄也不惱,笑著說:“今日朝后,我進宮面見阿娘去。只要阿娘答應(yīng),立時就找阿耶將此事定下,免得夜長夢多。”
反正回去后思量,覺得那半大孩子挺有意思,結(jié)下過梁子,也算有緣。有些念頭不能興起,興起便收勢不住,要不是昨天太晚了,他甚至想漏夜進宮回稟。好不容易熬到今早,為了拿捏散朝的時間,強忍著無聊,在朝堂上
站了一個時辰。
所幸他一般不參與政事,他們說什么郊祀賞賜,他也只是耐著性子旁聽。終于等到散朝,他退出太極殿,直去了神龍殿,找到皇后把他的想法說了,皇后很吃驚,“也是辛家的女郎?是太子妃同父的阿妹?”
凌洄說是,“她是庶出,不是正室夫人所生,阿娘會因這個不贊同嗎?”
皇后道:“辛家是大族,兒女教養(yǎng)都不錯,就算是庶出,也不比高門大戶的嫡女差半分。我不擔(dān)心她的出生,只擔(dān)心你阿耶不答應(yīng)。他如今心里擰巴著呢,不能讓你阿兄退親已經(jīng)很不滿意了,若是你再與辛家聯(lián)姻,他豈不是更忌憚了?”
凌洄道:“那我求娶輔國大將軍家的千金,阿耶就歡喜了?”
皇后回過味來,慢慢點頭,“這個主意倒不錯。”
既然是孩子自己看準(zhǔn)的,皇后沒有阻攔的道理,不過正值用膳時間,留凌洄吃過了飯,再一同去見圣上。
母子兩個出了甘露門,往南便是兩儀殿,據(jù)說今日有進講,因此圣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