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看恐怖片,你肯定很害怕,然后你就自然而然地鉆進他懷里,理由很充分,男人絕對吃這套。”
年念好像有點明白了。
晚上吃過飯,他主動幫付鯨夢收拾碗筷,一不小心筷子掉在付鯨夢腳邊。年念覺得機會來了。
他俯下身,想趁撿筷子的時候,裝作踉蹌一步撞進付鯨夢的懷里。不料付鯨夢也急急忙忙起身撿筷子,說時遲那時快,年念一頭撞上了他的……襠部。
付鯨夢倒吸一口涼氣,臉色肉眼可見的青了。
年念嚇了一跳,狀若泥塑,舉著孤零零的一只筷子,做雙手投降姿勢,如果是貓貓形態,那絕對是當場炸毛。
付鯨夢忍了忍,沒說話,忍痛俯下身撿起另一只筷子,顫抖著遞過去。
他摸摸年念的頭問:“你撞疼了嗎?”
年念搖頭。他想,以石擊卵,石頭肯定是不疼的。
他覺得以后都很難直視這個詞了。
年念不信邪。過了九點,他纏著付鯨夢一起看電視。
他穿著付鯨夢寬大的白襯衫窩在沙發里,用遙控器換了很久的臺,付鯨夢問他:“你想看什么?”
年念咬著下唇,手臂伸得長長的,對著電視機鍥而不舍。
最后真的讓他找到一個恐怖片,他放下遙控器,抱著膝蓋看得仔細。
恐怖片是美國的,有點血腥,但是他不覺得恐怖,甚至覺得里面的鬼丑得有點好笑。
結果一個沒忍住,就笑出了聲。
他慌忙側過臉去偷瞥付鯨夢,看到他蹙著眉屏著息,腮幫子緊繃,看得很艱難地樣子。
年念有點緊張,他的喉頭滾了滾,端起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他一點點往付鯨夢的懷里靠過去,一點點,再一點點。
他腳趾蜷起來,抵在沙發柔軟的布料里,眼睛還瞪著電視,但其實什么也沒有看到,視神經像是被暫停了功能,完全沒有往大腦傳遞畫面,嗅覺和對溫度的感覺卻變得靈敏,青草香近在咫尺,付鯨夢的體溫好像也比自己要高一些。
忽然,付鯨夢伸手過來捂住了他的眼睛。
一片橘紅。
原來被手掌遮住眼睛,不是黑色的。
燈光從付鯨夢的指縫間透過來,將所有黑的、血的、臟的,都擋在了外面。
只給他一片橘紅色的暖光,充斥他整個世界。
年念猝不及防,手抖了一下,杯里的水濺出來打shi了襯衣。付鯨夢趕緊又放開手,起身去抽紙巾。
年念的xiong口洇shi了大片,白襯衫本來就薄透,一被水打shi更顯出身體曲線和皮膚的顏色。
付鯨夢幫他擦著擦著,就擦出了火花,他想起年念穿著那身純白的衣服,xiong口有一顆鏤空愛心的樣子。
當時因為震驚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在此時突然被放大,他甚至記起,在那顆心偏下的位置,有一顆淡褐色的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