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內勤如此沒有組織觀念,沒有紀律意識,不懂得請示匯報?!?/p>
“那這內勤,”江昭寧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一絲轉圜余地,“也就不適合再待在這個崗位上了。”
魏明君的心瞬間沉到谷底,連呼吸都停滯了。
“這內勤,是男是女?”江昭寧緊接著問,語氣不容置疑。
“是…是女的,書記?!蔽好骶穆曇舾蓾瓱o比。
“好?!苯褜廃c點頭,仿佛只是做了一個最尋常不過的決定,“那就安排她到執勤一線去。馬上?!?/p>
他目光如刀,在魏明君慘白的臉上掃過,“不過,”他特意加重了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保護意味,“要安排早上九點以后的白班,且絕對、不可安排晚班。明白?”
“是!明白!”魏明君幾乎是吼出來的,身體繃得更緊。
“至于方黎,”江昭寧的語氣終于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松動,帶著一種撥亂反正的決斷,“讓她去做內勤?!?/p>
“兩人換崗。就這樣?!?/p>
“明白!”魏明君站了起來,再次挺直腰板,大聲應道,后背的警服已經被冷汗徹底浸透,緊緊貼在皮膚上,一片冰涼粘膩。
江昭寧不再看他,“去吧!”
魏明君如蒙大赦,又像是被無形的鞭子抽打著,動作僵硬地再次敬禮,然后幾乎是挪動著發軟的雙腿,一步步退向門口。
他小心翼翼地拉開厚重的紅木門,側身擠了出去,再輕輕帶上。
門鎖合攏的“咔噠”一聲輕響。
走廊里強勁的冷風撲面而來,魏明君卻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像剛從冰水里撈出來。
他背靠著冰涼堅硬的大理石墻壁,大口喘著氣,試圖平復狂跳的心臟和混亂的思緒。
貢達!
這個名字在他腦子里嗡嗡作響,帶著怨憤和后怕。
他掏出手機,屏幕的光映著他汗涔涔、毫無血色的臉。
手指因為殘留的驚悸和一種難以言喻的憤怒而微微顫抖,幾乎握不住手機。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對面傳來一個年輕女聲,帶著一絲慣常的慵懶:“喂?教導員?”
“小王!”魏明君的聲音嘶啞,帶著前所未有的嚴厲和不容置疑,“立刻!馬上!通知方黎同志到辦公室上班!”
“立刻!還有,你,九點鐘后,到中心廣場執勤點報到!”
“從今天起,你調崗一線執勤!”
“白班,九點到下午五點!聽清楚沒有?立刻執行!”他幾乎是用吼的,將剛才在書記辦公室里承受的巨大壓力,通過這通電話粗暴地傾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