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是愛,不是簡單的喜歡。
饒是情緒穩定如孟淮津,也被她這一句接一句、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弄得不穩定了。
男人徑直拽住她的手腕,開門出去,跟等在門口的老師請了半天假,然后拉著女孩穿過操場,將人塞進車里。
開窗,他慢條斯理點了支煙,抽幾口,想起什么,抖了支遞過去,挑眉問:“來一支?”
“……”舒晚看看他,又看看遞過來的煙,一味搖頭。
再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接,孟淮津狠狠剜她一樣,把煙盒重重扔在儲物盒里。
“你知道什么是愛嗎?”男人將手里的煙伸到窗外,不讓煙霧留在車里,“就敢大言不慚說愛。”
舒晚盯著自己的腳尖說:“我比誰都知道。”
男人不以為意,幾口抽完煙,開車離開了學校:“去年還說沒有早戀,說不知道什么是喜歡,現在就愛上了,你愛上人的速度倒是挺快。”
聽見他用這么沒所謂的、輕視的語氣形容,舒晚心底直泛酸楚。
她扭頭望向窗外:“愛上一個人還分時候嗎?一秒鐘、一個眼神、一個瞬間的事。”
孟淮津瞥了眼后視鏡里的人,鼻息輕哼:“不愧是文科生,都成專家了,看來確實愛得不淺。怎么?傷心成這樣,這是你愛她,他不愛你?”
女孩在后視鏡里望著他戲謔的神情,眼神兇了三分:“是啊,他不愛我,他還跟別的女人睡了,他渾蛋。”
“………”
孟淮津頭疼地用舌尖頂了頂腮,車身引擎發出嗡鳴,速度飛快。
周政林今天難得下早班,剛準備回家擁抱生活,就看見了孟大廳長那張黑云壓城城欲摧的臉,以及他身邊跟著的小可憐。
“我沒生病。”舒晚第三次申明,“我不看醫生。”
“舒晚,”孟淮津轉身,再不是漫不經心的神態,一雙眼睛鋒芒果決,透著犀利和寒冷,“趁我還能好好說話的時候,我勸你閉嘴。你泡網吧,抽煙喝酒,很有理是嗎?下次該做什么了?紋身,還是打架?嗯?”
他身上強勁的氣勢,震懾得她不敢再多言,只剩眼睫狂顫,淚珠掛成串,將掉不掉的。
“嘛呢嘛呢,”周政林連忙從辦公室走出來,將舒晚護在身后,“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嚇人小姑娘做什么?”
“給她做個心理測試。”孟淮津涼聲陳述。
自從幾個月前,周醫生測試舒晚的心理狀態恢復得差不多后,她就沒再來過醫院。
但現在的孟淮津,她不敢反對,他兇起來真的不是一般的兇,快一年了,她依然還是打心底懼怕他。
于是她只好配合周政林去做心理測試。
最終測試結果顯示,一切正常。
這就更讓孟淮津覺得匪夷所思。叛逆期的少女讓人糟心,趙恒真是一語成讖。
回到家,舒晚等著孟淮津劈頭蓋臉罵她,但他沒有,只問了句:“那男的是誰?”
舒晚定定望著他,緩緩搖頭。
孟淮津倒也沒強迫她說,只是用非常嚴肅的語氣沉聲警告:“舒晚,這是你第一次抽煙,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當晚,孟川組了個局,就周政林和孟淮津他們三人。
“津哥,你讓我查那孫子是誰,我在舒晚他們學校沒找到人。讓我找到我一定先弄廢他,竟敢帶壞我們小舒晚。”孟川義憤填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