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飲用靈泉水,蘇妙妙明顯感覺到身體底子好了不少,連帶著膽子也稍微肥了一些。望著空間里那片孤零零的黑土地,她心里癢得厲害。趁著下午隊里沒派重活,她偷偷從知青點墻角薅來的雞毛菜種子中分出一小撮,用布包好,做賊似的溜到了后山。
她只想找個無人察覺的角落,試試這靈泉空間里的土地,是否真如小說中寫的那般神奇。
后山林深樹密,陽光艱難地穿透層層疊疊的葉片,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點。蘇妙妙踩著松軟的落葉,小心翼翼地向深處走去,終于找到一個看起來還算平坦隱蔽的小土坡。她剛蹲下身,從懷里掏出那個小布包,還來不及動作——
突然,旁邊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
蘇妙妙全身汗毛倒豎,僵硬地扭頭看去。只見一條色彩斑斕、足有她手腕粗的花蛇,正盤踞在離她腳邊不到一尺的石頭上,昂著三角腦袋,猩紅的信子不斷吞吐,冰冷的豎瞳死死鎖定了她!
“啊——!!!”
極致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蘇妙妙嚇得魂飛魄散,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身體本能地向后猛退!可她忘了腳下是斜坡,舊布鞋的鞋跟猛地一崴,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朝后面滿是碎石和枯枝的深溝摔下去!
完了!她絕望地閉上眼。
預想中的疼痛并未到來。
千鈞一發之際,一條結實有力的手臂如同鐵鉗般猛地箍住了她纖細的腰肢,一股難以抗拒的巨大力量將她往后一帶,她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撞進一具堅硬滾燙的胸膛里!
“唔!”鼻尖瞬間充斥著一股強烈的、混合著汗味、煙草味和泥土青草氣息的男性味道,霸道十足。
與此同時,“啪”的一聲脆響炸在耳邊!
蘇妙妙驚魂未定地抬頭,恰好看見陸子期冷硬的側臉。他不知何時出現的,另一只手里攥著一根粗長的木棍,精準狠厲地將那條撲過來的毒蛇死死釘在了地上!蛇身劇烈地扭動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充滿了一種冷酷的力量感。
蘇妙妙嚇得渾身都在發抖,腿軟得幾乎站不住,全靠腰間那條手臂支撐著。她漂亮的桃花眼里蓄滿了生理性的淚水,眼尾泛紅,看著可憐極了。
陸子期轉過頭,深邃的黑眸鎖住她,眉頭擰得很緊,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后怕?“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他聲音低沉,帶著訓斥的意味,“后山蛇蟲多,不知道?”
“我、我就是隨便走走……沒、沒想那么多……”蘇妙妙聲音抖得厲害,帶著哭腔,下意識地為自己辯解,“謝、謝謝你……”
“隨便走走?”陸子期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她因為驚嚇而掉落在腳邊的小布包,里面幾顆細小的種子滾了出來。他眼神倏地一沉,語氣更冷了幾分,“知青點待不住了?想跑?”
這頂帽子扣下來可不得了!蘇妙妙嚇得臉更白了,慌忙擺手:“不是!絕對沒有!我……我就是聽說后山可能有野菜,想來碰碰運氣……對,找野菜!”她急中生智,找了個最普遍的借口。
陸子期盯著她慌亂的小臉,沒有立刻說話,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沉默了幾秒,他松開箍著她腰的手——那滾燙的觸感離開,蘇妙妙腿一軟,差點又坐下去。
他卻沒再看她,彎腰利落地用木棍挑起那條死蛇,隨手甩進旁邊的密林里,仿佛只是處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
然后,他大手一伸,直接攥住了蘇妙妙的后衣領,像拎一只不聽話的小貓崽似的,不容置疑地帶著她往山下走。
“跟我回去。”他的聲音不容置疑,帶著一種冷硬的命令口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的手掌寬大而粗糙,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那灼熱的溫度和強大的力量感清晰地傳遞過來。蘇妙妙被他拎著,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又是后怕,又是對他這種粗暴方式的本能畏懼。
可奇怪的是,嗅著他身上那股充滿野性氣息的味道,感受著他絕對掌控的力量,剛才那種瀕死的恐懼竟慢慢被一種難以言喻的踏實感所取代——這個煞神雖然兇得要死,可他剛才救她的時候,動作又快又穩,仿佛天塌下來他都能單手撐住。
這種矛盾的感覺讓她心慌意亂,只能低著頭,乖乖被他“押”下山。
到了山腳下,確認周圍安全了,蘇妙妙才敢輕輕掙動了一下,細聲細氣地說:“謝、謝謝陸同志,我…我自己能回去了。”
她的臉頰不受控制地泛紅,被他碰過的后頸衣領下的皮膚更是火燒火燎。
陸子期沒應聲,甚至沒多看她一眼,只是松開了手。他目光掃過旁邊一堆散亂的枯枝——那是蘇妙妙早上割豬草時,見別人撿柴火,自己也笨手笨腳想弄點,結果根本沒力氣捆好的“戰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