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她剛跨進暖屋便受到了謝老太太不喜的目光。
阮凝玉本是習以為常。
卻不曾想那沉悶慣了的男人卻走到了她的面前。
聲音如夜色,如流水。
“表妹莫多想,有我在,表妹以后盡管進來。”
阮凝玉抬頭,便望進了謝凌那雙內斂卻蘊蓄的長眸,里頭浮著令人著迷的笑意。
她心里五味雜陳。
更覺得前世的恩怨像是她做過的一場荒謬的夢。
她站在那,明明肌膚通透蒼白,但還是對他露出了一個真心實意的笑,便回到了大表姐的身邊。
秋波流轉,珠輝玉麗,晃人眼。
謝凌的目光頓了一下,旋即移開。
他進了里屋,依然坐在老太太的身邊,與老爺們坐在一塊,不茍言笑的,與白日低頭揉她腦袋的表兄判若兩人。
阮凝玉看了一下,便收回目光,與表姐們坐在一塊,盡管飯桌上還要挨謝易墨的白眼。
吃蟹要自己動手才有樂趣。
只見身旁的謝妙云樂此不疲地用蟹錘敲著蟹殼,用蟹鑷取蟹肉,再以蟹針挑出蟹腿中的肉。
阮凝玉吃了一刻鐘,吃沒多少蟹,便覺得累人,索性就擱下不吃了,反而去吃玉碟上的菱角。
大家都是配著點酒吃蟹的。
等到吃到最后的時候,大家都有些醉了。
明月當空,家人團聚,今宵難忘,暖室飄著酒香。
見沒人留意到她,三表姐正懶洋洋地靠在大表姐的肩上,阮凝玉掃了一眼,便打算走出去透透風。
見何洛梅已經醉了,而他的父親謝誠寧心思根本不在家宴上。
于是見到表妹走出去的謝易書,悄悄從凳子上起身,忙跟了上去。
這一幕被謝凌發現了,他見了,卻沒說什么,繼續用膳。
夜涼如水。
阮凝玉正在庭院吹風透氣。
家宴氛圍很好,可是越是這樣熱鬧的情景,她越覺得孤單。
“表妹。”
回頭,便見是臉頰微紅的謝易書,走路看起來也輕飄飄的。
阮凝玉知道,二表哥這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