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其他人卻并不給這個機會。
我指的是其他警員。因為傅霖和杰利還在觀望過程中,而何其思還在研究我的情況,根本懶得管我,只有旁邊負責的警員。
他們相當負責。
在迅速為我拉開車門時,他們很明顯被我的酒氣熏得腦袋后仰了一瞬,可職業操守讓他們堅定地,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崔隊長,你終于來了。”
我拒絕下車,“…我不想下車?!?/p>
“請不要任性?!本瘑T們認真地把我從副駕駛位里面拖出來,“我們這邊還需要你簽一下文件,才能夠繼續進行下一步。麻煩簽一簽現場證據和收獲的錄音材料。你怎么可以喝那么多酒呢?”
這句話還在說著的時候,我的兩只腳還在車上,但是半身已經離開了車內。
我有點奇怪,說好我是個孤僻不好惹的對象。
為什么大家對我會那么隨意,總是把我夾著帶出門,我是那種不愿意活動身體,跟著出門的任性大貓嗎?還是那種沒有脊椎的軟體生物?
有著各種各樣的思考,我被半抱半扶地走出了車門。眼瞧著我開始離一直盯著我看的傅霖和杰利越來越近,我開始接受事實,“案子解決了?”
“對,有傅霖先生的幫忙,我們案子兩天就解決了。報告內容會由何實習警官寫起來,您在后面簽個字就可以了?!?/p>
我很疑惑,明明已經都那么讓我偷懶了,為什么還要逼我面臨這么尷尬的現場,“這樣的話,為什么我還要專門過來呢?”
“您還是要負責主持現場的。何警官還沒有資格獨立辦案?!本炷托牡馗医忉尅?/p>
行吧……
我委屈地在心里哼哼。
在我垂下的視線區里面,傅霖的鞋面已經越來越大,越來越明顯。我甚至看到了鞋面的皮革紋路,我心死一般地閉上了眼睛。
再次睜開眼睛后,我抬頭盯著傅霖的方向,“你看什么看?!想要打架嗎?”
杰利一句自言自語的“連性格都好像”差點讓我破防。
像什么像!
不準想!
傅霖的目光因為我的話也跟著閃了閃,可是沒有開口說話。
而我選擇無視他們的存在,開始朝著旁邊的人伸手要證據,“要我看的現場證據是什么?”
這話音剛落,一只翹著長尾巴的雪白玄鳳就軟乎乎地窩在我的手心里面。
“這就是證據。”警員對我敬了一個禮,然后說道,“黎先生說在線索在這只鳥身上。法醫科昨天就已經采樣,現在這只鳥應該是再去做一次比對實驗,應該就可以得出結果了。”
他怕我不理解,又跟著我解釋道:“我們現在不用鳥籠,是因為這只小鳥沒有具備飛行的能力,它最多只會蹦,所以黎先生說暫時不用拘束它?!?/p>
“黎先生…”
我朝著「我」自己看過去。
之前我為了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專門還去我的小區里面觀望。當時「他」在窗口朝著我揮手,可那時候我并沒有看清楚他的臉,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表現得就像是機器人??涩F在近距離一看,系統托管做得還不錯,就是看起來確實很像是中暑氣虛的青年,眼球運動也很自然,估計在等我回去的時候,他會繼續呈現一種「生病」的狀態。
在我審視的過程中,「黎稚」朝著我伸出手,“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跟著去警局做筆錄?!?/p>
口齒很清晰,嘴巴有張開,臉部表情自然。
思路很清楚,能夠遵循規范,進行一對一回答,似乎不會很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