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馴還是不太懂:“可這礦石都還沒采挖出來呢,采挖出來后還要從山頂運到山下,各省的商行來了,拿什么給人家。”
萬一挖不出來那么多,到期怎么給人家交付呢。
沈持:“俞大人,在下打個不恰當的比方,比方說,在下要是與俞大人比鄰而居,俞大人家中養了只母雞每日下蛋,而在下又恰好想吃雞蛋,于是同俞大人商量說,給俞大人十枚雞蛋的錢,每日等著雞下了蛋來領雞蛋……這么一來,俞大人一下子賣出去十個雞蛋,日后十天都不愁賣雞蛋了對不對?”
俞馴聽了哈哈大笑:“沈大人是怕下的雞蛋多了,
賣不出去嗎?”
“俞大人,”沈持兩指執一子輕輕落下:“但凡什么東西多了,是不是就不值錢了呢?”
俞馴的眼神微微一散。
沈持看著棋盤笑道:“俞大人,
將軍了。”
原來俞馴一個不留神,馬被沈持的炮隔山打了,
下一步棋就該將軍了。
“哈哈哈哈,”他大笑道:“輸得值了,
值了。”
沈持:“俞大人,再下一盤棋嗎?”
俞馴連連搖頭:“不下了,
不下了。”他要回去給戶部尚書秦沖和寫信,
告知預售給各省朱砂礦石的事。
看來此次,
戶部不單單是跑腿來出錢銀子的冤大頭了。
好像……有點賺頭?
“要是秦大人聽說了,”俞馴一邊收拾棋盤一邊說道:“定會很高興的,
日后回京,
在下一定要向秦大人引薦沈大人。”
沈持笑了笑:“那就多謝俞大人了。”
至此,工部礦物司官員在黔州府的事情要暫告一段落,
該回京復命了。
在離開之前,
按照慣例他們要寫一封奏疏給皇帝蕭敏,
這是外出辦差回去之前的流程,沈持頭一次寫奏折不太熟練,在俞馴的指點下才把這次開礦的來龍去脈寫清楚,寫得成熟合格——既不能在言辭之中搶別人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