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拿出一把銅錢往小廝手里送:“咱想見見黃嫂子,勞您給傳個信兒。”
那小廝得了錢,往西邊的墻角看了一眼:“去那兒等著。”
周府里頭。
黃婆子聽說沈涼夫婦來了,去告訴周淑妃的爹,樂望侯周祿:“侯爺,沈家三房兩口子找來了,只是……他說回家后要分家,要是分了家,此后和沈大人就疏遠了,咱們還和他議這門親事嗎?”
周祿說道:“分了家,就沒用處了。”
黃婆子道了聲:“是,侯爺,奴婢這就去打發了他們。”
一想還搭了她跟金簪,既成不了事,還是得要回來。
……
過了好一會兒,小廝才出來,問他二人:“可有什么信物嗎?”
張氏傻不啦嘰地將之前的金簪子拿出來:“這個便是。”小廝瞧著那黃澄澄的東西:“我得拿進去給黃媽媽看,叫她辨認才行。”
“有勞。”張氏把金簪子給了他。
而后他兩口子在墻根下站著等啊等,一直等到黃昏時分周府的大門關上,也不見黃婆子出來見他們。
而這時,張氏才回過神來,她喃喃地道:“莫非二嫂說的對,他們周家是瞧上了阿池的勢才想要跟咱們結親的……”
……
京城之中各方博弈,而處于風暴眼中的沈持卻不聞半分,他只專注經略西南,為朝廷開疆拓土。
麗水州的巖金礦很快開始開采,之后由兵部出人,緩緩押運送往京城,大理王段思倉派世子段清川去質問沈持:“當年我們曾有約定,這金礦要四六分的。如今你們產出的金礦,為何不分與我們?”
段清川一臉若有似無的愁容,看來眼下大理國的日子并不好過。
沈持說道:“段世子說笑了,如今我們在麗水州開采金礦,我朝的地盤、治下,與你們大理國有什么干系?”
“世子,當年的契約上寫得明明白白,在你們的地皮上開采的礦石,才四六分成呢。”他曲起手指彈了彈袖口:“而我朝自己土地上的礦藏,則與你們一文錢的關系都沒有。”
段清川氣的臉都扭曲了:“姓沈的,你這是耍無賴。”
沈持無所謂地笑了笑:“段世子說話難聽了。”
耍無賴。
這話他不愛聽。
但沈持也不指望從段清川嘴里聽到好話,
他只想從對方手里要點兒好處,說道:“段世子來都來了,哪里能讓你白跑一趟,
恰好有樁事情,咱們談談?”
說這話的時候是九月底,
沈持從左氏土司返回鶴州府的次日,是個晴天,
天空高遠而深沉,山水被一層淡淡的寒意所籠罩,
雖不如初秋那般明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