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打在塑料雨衣上時,耳畔是噼里啪啦的響。
文昭怔怔的站在原地,看著山坡下滿身是血的岑寂,那樣失神的瞳孔。
她的指尖微微一顫。
怎么會這樣?
從高中的過敏到酒后的胃痛,再到現在
岑寂的身體怎么會變得這樣差了?
所有人都被突然的情況嚇了一跳。
村長和幾個書記很快反應了過來,急忙抱著坡上的樹,順勢往下滑,滑到了岑寂的身邊。
村長把了一下岑寂的脈搏,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臉頰,岑寂才終于有了聲音。
等岑寂在原地休息了片刻,終于緩過神來,才又攙又扶,把他重新從坡下送了上去。
一行人重新回到了家里。
夜里麥奶奶給岑寂熬了中藥,里面有龜板、鹿角、枸杞和紅參,都是大補的藥。
她熬好了之后讓文昭給岑寂端過去。
文昭端著藥走到房門口,看見岑寂屋里的燈還黑著,人應該還是在睡覺。
于是她輕輕敲了敲半掩的房門就走了進去。
岑寂從來向來睡得淺,一點動靜就能把他鬧醒。
但是今天等文昭走到了床頭,床上的人睡得很沉,還是沒有動靜。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照在岑寂白皙的皮膚上。
他人應該還在難受,薄唇緊緊抿著,修長又骨感的手指遮掩在眉目上,壓住了高挺的鼻梁。
手指在臉上留下晦暗不明的陰影,就像是一件破碎的瓷器。
文昭把湯藥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心里剛在猶豫要不要把他叫起來喝掉。
余光卻看見了被人隨意丟在桌上的錫紙藥片。
文昭的動作一頓。
她撿起那版藥片,依靠著月光仔細辨認,然后微微蹙了蹙眉。
藥版上面沒有任何的標簽和文字,里面的白色藥丸也已經被人吃掉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