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柔猛地甩開他的手,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語氣里帶著委屈的控訴,“在你心里,我還不如一個滿嘴謊話的賤婢重要?她三言兩語就能騙得你掏銀子,我說的話你卻半句都聽不進去!”
她后退兩步,月白裙裾在月光下泛著冷光,像朵驟然失了色的花:“既然你信她不信我,那往后……
你也別來找我了。”
“玉柔。”
褚溯唐皺眉,聲音沉了些,“我并非不信你,只是……”
“只是什么?”
李玉柔打斷他,眼圈紅得更厲害,“只是你覺得她可憐?覺得我刁蠻?可你瞧見她方才那副急著跑的樣子了!若真是爺爺病重,怎會連句多余的話都沒有?她分明是拿著你的銀子去會那野男人了!”
她吸了吸鼻子,語氣里添了幾分決絕:“我李玉柔好歹是李家嫡女,犯不著跟個下賤丫鬟爭什么。你既覺得她可信,那就信她去!從今往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
別再往來了!”
說完,她轉身就往李府的方向走,腳步又急又重,披風的系帶被風刮得飄起來,像只折了翼的蝶。
褚溯唐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又看了眼山茶跑遠的方向,眉頭蹙得更緊。心口像是被什么,一陣狠厲痛楚。
柴房的破門被風撞得直響,獵獵冷風呼嘯而過。
山茶攥著銀子沖進時,爺爺已經沒了聲息。土炕上的被褥臟得發亮,老人蜷縮著,枯瘦的手還保持著伸向炕沿的姿勢,指縫里嵌著黑垢。那方染血的帕子落在地上,被風吹得輕輕打旋,血漬早已發黑,已經沒了氣息……
“爺爺……”
她雙膝一軟,痛哭著跪在了地上……
山風裹著碎雪,打在她臉上像無數細針。她跪坐在新堆的土包前,那土包矮矮的,
臉色白如宣紙,鬢邊的碎發粘在淚shi的頰上,睫毛上凝著細霜,哭起來肩頭輕輕聳動,真如一枝淋了雪的梨花,楚楚可憐得讓人心頭發緊。
可這副模樣,李府的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從爺爺咳血到咽氣,管家只派人送了捆霉柴,說
“死了就拖去亂葬崗”;李玉柔更是連句問訊都沒有,只讓采月傳話,說
“別讓死人臟了府里的地”。
風卷著雪灌進她的領口,冷得她打了個寒顫。她望著土包,淚水混著雪水往下淌,滴在凍硬的泥土上,瞬間凝成細小的冰珠
—耳邊回蕩著爺爺臨終前的聲音,:“丫頭……一定要離開李家,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千萬別再回來……”
ps:大青龍現在只是把紅蕖當成寵物,還沒有真的愛上她,所以會有點虐,后面會虐他虐他……山茶日后也會收拾李玉柔的!!女主的第二個,已經出現了,就是戰龍城,第三個也馬上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