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微微低垂,他端坐在原地,水潤的眼眸中迷茫失神,睫毛微卷,撲爍地一點一點在顫動,像是在森林中迷路的精靈。
微微搖了搖頭試圖喚醒神志,那黑緞帶般柔順的半長發便如瀑布似的輕輕舞動,襯得細長的天鵝頸更加美麗。
“我送你回家吧。”
熟悉的嗓音在耳邊模糊地響起。
燕疏濯本能地想點點頭,可是沒隔兩秒又像是反應過來什么似的緩慢搖了搖。
“我有司機。”
他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但又不太一樣。細品之后帶著點上揚的尾音,全然不似之前那么冷清,反而像是含著一口甜甜的蜜糖,稍許綿長。
陸嶼煬眼神驟然變暗:“我知道,但你司機剛剛打電話來說回來的路上車胎破了,來不了。”
興許連陸嶼煬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現在的語氣有多溫和,像是居心不良地在哄騙。
“不信。”
可惜喝醉酒后的燕疏濯仍舊不好糊弄,別過頭的他看都不看陸嶼煬一眼,執意要等司機來接。
等著等著,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燕疏濯已經在車上。
開了小半車窗,微涼的晚風一縷縷地順過空隙鉆進車中,點點輕撫在臉上。
燕疏濯緊閉的雙眼微微顫抖,被吹得快要蘇醒。
第一時間察覺到的陸嶼煬立刻伸手擋在燕疏濯臉側,同時合上了玻璃窗。
漸漸地,燕疏濯又陷入了沉睡。
不過也許是之前開窗時冷著了,本來安靜靠在陸嶼煬懷中的燕疏濯開始憑借本能往熱乎的地方靠近,不知怎么的就貼到了面前健碩有型的xiong肌。
靠上去硬中帶軟,觸感十足,燕疏濯夢到了一塊好枕頭,忍不住用臉貼了又貼,柔軟的嘴唇在上面無意識地磨蹭。
像是小貓踩奶的舉動酥酥麻麻,毫無痛意卻著實磨人。
陸嶼煬睫毛輕顫,喉結滾動了兩下,垂在身旁的手開始一點一點攥緊,沒有痛覺似的攥出幾道青紫痕跡。
片刻后,實在是忍無可忍的他終是長嘆一聲,伸出手在燕疏濯白皙的臉蛋上偷偷捏了捏。
然而,今晚的考驗遠不止此。
因為一分鐘之后,燕疏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