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疏濯覺得,今晚的事情真是一件比一件離奇。
他先是見到了陸嶼煬不同尋常的一面,然后……
又在浴室里看見了自己。
清晰透亮的鏡片折射著白熾燈的光芒,每一面鏡子都照映出熟悉的臉龐。
是他燕疏濯。
仿真的容貌從比例到細節上同他一比一完全復制,就連鼻尖的小痣也分毫不差。
要不是燕疏濯知道這是一個玩偶,恐怕很難能發現他與真人的差別。
制作玩偶的人可以說是對他了如指掌,就連某些燕疏濯沒留意到的細節他也知道。
燕疏濯看著低頭還在浴缸里放水的人,一時間竟忘記了怎么會這樣。
他意外穿到了陸嶼煬的情趣娃娃身上,而這個道具以他為模板。
有些答案似乎已然呼之欲出,然而燕疏濯卻拼命抑制住自己不去深究。
他不想知道,也害怕結果令他再次失望。
壓下起伏的情緒,燕疏濯任由陸嶼煬將他放進浴缸清洗。
潺潺的水流溫度適宜,溫熱地澆在皮膚,讓身心俱疲的燕疏濯逐漸放松。
在舒適的環境下,之前縱欲的疲憊感壓倒性襲來,加之浴室里霧蒙蒙的氣氛,他竟有些昏昏欲睡。
今天真是累壞了。
緊繃的心弦一松懈,就忍不住想休息。
適才還滿是狼藉的身體現如今已然被收拾干凈,白嫩的肌膚到處縈繞著柑橘沐浴露的香氣,像是掉進了夏日里的繽紛橙子堆。
陸嶼煬慣用的味道存在感十足地覆蓋全身,如同把燕疏濯也籠罩其中成為了他的所有物。
聞著甜甜的柑橘香,累的再也抬不動一根手指的燕疏濯終究是難抵困意在人懷中沉沉睡去。
然而這一次,才闔眼不到兩小時,他竟又在夢中被迫喚醒。
叫醒他的,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