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床,我睡沙發(fā)。”
其實屋子里很干凈,但祁連似乎是有些強迫癥,帶著向?qū)睦锏酵夂莺荽驋吡艘槐椋€真清出來了幾只蟲子。蕭山雪臉色一直不太好,但直到睡下也沒多說什么。
半夜祁連就后悔了。
他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隔壁傳來砰的一聲。
聲音很悶,一點力氣都沒收著,像是什么東西直直砸在了地上。樓下傳來隱隱的抱怨聲,他套上拖鞋躡手躡腳敲了敲門,房間門卻壓根沒有關(guān)上,應(yīng)聲開了一條小縫。
床上沒有人。
祁連慌忙走進去,卻踩到了柔軟的被褥。他白天拉開的窗簾依舊沒有關(guān)上,哨兵站的探照燈打進來,恰好照亮他腳前方的那塊地板。蕭山雪裹著被子滾在地上,背靠床腳睡得很香。
從床上掉下來了,還沒醒。
祁連連人帶被子胡亂扛起來丟到床上,揉著眼睛準(zhǔn)備回去繼續(xù)睡。但被子還沒捂熱乎,蕭山雪竟然抱著被子走了出來,迷迷糊糊往硬梆梆的茶幾上一丟,徑直躺了上去。
這可要了命了。
兩人剛搬進來,茶幾上還空著沒有東西。但祁連個頭高,沙發(fā)又小,他把茶幾和沙發(fā)拼到了一起,勉強給胳膊腿找點地方。雖說蕭山雪縮著睡占不了多少空間,但茶幾就那么大,怎么說都擠。
少年的額頭抵著他的手臂,赤腳踩著他的小腿,幾乎半蜷在了他懷里。
被親向?qū)顫M懷抱的感覺的確很好,但他倆仿佛還沒熟悉到這個份上吧?
“蕭山雪?”祁連動了動胳膊,妄圖把他晃醒,“你怎么來這兒了?”
少年迷迷糊糊地睜了下眼睛,看清祁連之后竟然又把眼睛閉上了,朝著他懷里更舒服的地方鉆了鉆,直接把額頭抵在他xiong膛上。
祁連無語凝噎。
“清醒點,你看看我是誰?”
“別說話了,”蕭山雪帶著鼻音哼道,“困。”
向?qū)П灸艿厝グ矒峤Y(jié)合哨兵,睡眠的腦電波頻率從結(jié)合觸絲這頭通向那頭。祁連雖然被他一陣陣的呼吸和磨蹭搞得心神不寧,但實在捱不住結(jié)合之后的從屬感,竟然抱著他就犯了困。
不知是不是蕭山雪的指令,睡著前祁連竟然還不自覺地?fù)Я藫?/p>
“縮這么緊,跟個球似的。”
一夜無夢,這是祁連打從爛尾樓回來之后睡得最好的一覺。
別對我這么好
睡得好歸好,但次日場面就變得非常尷尬。
祁連比蕭山雪醒得晚,加之站里給他放了兩天假,他本打算睡個懶覺。可還沒到他平常起床的點,迷迷糊糊的時候懷里就有東西在拱。
剛分化的哨兵有時候控制不好會在無意之中把精神體放出來。祁連只當(dāng)是他夢回青蔥少年,不小心把那條流氓狼給招過來了。他閉著眼睛把狼往懷里箍了一把,哼哼道讓它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