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未回神,只見月色下一襲白衣飄然而至,劍光如雪,頃刻間便放倒五六個山賊。
云臺山的劍法!有山賊驚呼,余下眾人頓時作鳥獸散。
白衣人收劍入鞘,轉身輕瞥了一眼驚魂未定的四人不發一言。
月光下,沈寧看清來人的眼睛,約莫十六七,臉上系著面紗,腰間懸著一塊刻有云紋的玉牌。
素問連忙行禮:多謝公子相救。
既然無事,那便離開吧,此地并不太平。他看了眼沈寧等人眼中沒有一絲異樣的情緒。
您是云臺山的人?剛才沈寧可是聽到山匪說那是云臺山的劍法。
“是與不是都不重要。”白衣男子蒙著臉,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
可沈寧心頭劇震,下意識握緊劍柄,既然沒有否認,那便是承認了,她再顧不得多說什么,現在霜旦的手臂鮮血淋漓,深可見骨的傷口讓素問撕下衣襟的手都在發抖。
沈寧死死按住傷口,可溫熱的血還是從指縫間不斷涌出。
求您救她!沈寧突然撲向白衣人,沾記血的手抓住對方雪白的衣袂。
白衣人腳步一頓。
月光下,他蒙面布上沿露出的一雙眼睛清冷如寒潭,卻在掃過沈寧腰間短劍時泛起漣漪。
劍鞘上長樂永康四字被血浸透,在月色下泛著暗紅的光。
我從不救外人。他聲音毫無起伏,卻從袖中拋出一個瓷瓶,金瘡藥,外敷。
沈寧顫抖著接過藥瓶,看著白衣人飄然遠去的背影,忽然發現自已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劍。
霜旦因失血過多昏死過去,晴初哭著給她包扎,素問則死死盯著廟外漆黑的夜色。
火堆噼啪作響,映著沈寧慘白的臉。
她盯著霜旦染血的繃帶,突然抓起短劍狠狠劈向廟柱——劍刃卡在木縫中,震得她虎口發麻。
公子!素問驚呼。
沈寧猛地轉身,眼中血絲密布,今日若沒有那人相救,我們都會死在這里!連幾個山賊都對付不了,談何復仇?我真沒用!
她踉蹌著跪倒在霜旦身旁,指尖拂過霜旦蒼白的臉:父親說得對人這一輩子,最難的就是長樂永康。
晴初輕輕攬住她單薄的肩膀:姑娘,我們現在去渝窯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