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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拜師禮（第2頁）

“是。”

我趕緊低下頭，手心沁出了汗。

“拜師禮開始吧。”

他沒再多問，語氣平和。

常立在我耳邊輕提點：“上前奉茶。”

我深吸一口氣，從旁邊侍立弟子手中接過早已備好的茶盞，雙手捧著，一步一步走向主位。青磚地面涼絲絲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正殿里格外清晰。走到許益真人面前，我按照常立教的規矩，雙膝跪地，將茶盞舉過頭頂，額頭輕輕觸地：“弟子雙月，拜見師父。”

“起來吧。”

許益真人接過茶盞，指尖碰到我手時，只覺得微涼。他淺啜了一口，將茶盞放在手邊的案幾上，聲音比昨日聽著溫和些，“從今往后，你便是我許益座下第六位親傳弟子。常立他們幾個會照拂你，你且安心修煉，恪守門規。”

“是，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我又磕了個頭，才敢起身。

接下來是向師兄師姐們奉茶。常立站在最左邊，見我看過去，悄悄對我眨了眨眼，像是在給我打氣。我端起第二杯茶走到他面前：“大師兄，請用茶。”

“師妹不必多禮。”

他接過茶盞，笑容溫厚，“以后有難處，盡管找我。”

二師兄茗文站在常立身旁，手里拿著串紫檀木念珠，氣質溫潤如玉石。他接過茶時，輕聲道：“我掌管藏經閣，若想看書，隨時可以去找我。”

三師姐曉阮生得極美，眉眼彎彎的，像含著笑意。“妹妹看著就討喜。”

她接過茶，指尖在我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往后姐姐教你調香，咱們女兒家的東西，總要有一樣拿手的。”

四師兄華芃是個爽朗性子，接過茶一飲而盡，聲音洪亮：“我管著練武場，以后要練劍，跟我說一聲，我給你找趁手的兵器！”

五師姐啟琳性子最文靜，說話聲音細細的：“我在丹房幫忙，若你身子不適，或是需要上藥，都可以來尋我。”

一圈茶奉完，我心里的緊張消了大半。原來師兄師姐們真的像常立說的那樣和善，沒有半分輕視。

儀式結束后，許益真人還有事要處理，便先回了書房。常立拍了拍手，笑著提議：“今日難得齊全，我讓東，去山下的‘清風樓’吃頓好的！”

“大師兄萬歲！”

華芃第一個應和，“早就饞清風樓的紅燒鹿肉了！”

曉阮嗔了他一眼：“就知道吃。”

嘴上這么說，眼里卻記是笑意。

茗文和啟琳也點了頭。常立看向我：“雙月師妹，一起去吧？”

我望著他們臉上真切的笑意，心里那片因失去親人而空蕩的地方，好像被什么東西輕輕填記了一角。我點了點頭，輕聲道：“好。”

走出正殿時，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灑在身上。常立在前面和華芃說笑，曉阮拉著我的手，跟我講山下的趣事。風吹過回廊的銅鈴，叮咚作響，竟有了幾分像溪月村的熱鬧。

或許，留在這里，真的可以像他們說的那樣，好好活下去。我望著遠處云霧繚繞的山峰，悄悄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