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點濺上了我遺照的臉,他動作猛地一頓。
下意識伸出手去擦。
可沾滿水泥的手只會把那張黑白照片上的笑臉越抹越花。
“麻煩!”
他站起身,目光搜尋著我藏匿的身影。
“林晚,別再玩這種無聊的把戲。我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我沉默地看著他無名指上那枚婚戒,那是我跑遍全城,為他挑中的款式。
他說過,這輩子,非我不娶,這枚戒指,永不摘下。
他沒有食言,戒指還在。
只是他身邊的人,換成了我的妹妹。
他的目光掃過墓碑,定格在那個藍色風車上。
我的魂體驟然一緊。
江川將它從濕潤的土里拔出,破舊的塑料桿上還沾著泥。
雙手一折。
“又是你那個小情人給你送的吧,死了都不安分。”
他甚至不愿多看一眼,就將那斷成兩截的風車,輕蔑地扔進了旁邊的泥水坑里。
我用最后的力量,撥出了第一百次電話。
手機屏幕上,“可撥打次數:1”徹底消失。
我的聲音,第一次如此清晰:
“江川,風把我的照片吹歪了。”
“你的情人是死的嗎?這點小事也要找我?”
他嘴上惡狠狠地罵著,卻還是踩下剎車,調轉了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