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柱國二房之子,張?zhí)眍#@么認為。
他嗜酒,在酒樓結(jié)交了嫌酒不夠烈的王千觴后,便引為知己。之后兩人又在聚寶坊,聯(lián)手痛宰國公的私生子,杜鈞安,事后兩人來不及分贓,卻被杜公子的狐朋狗友給痛毆一頓,波及了正在街上游玩的熊暮楚,兩方廝打頓時成了三方混戰(zhàn),結(jié)果卻是孤身一人的熊暮楚,一拳一個,將所有人給放倒。
本該結(jié)仇的張、王、杜,頓時有了同仇敵愾的宗室武癡,但每每好不容易在街上堵到人,都沒有一次打得過對方,這樣來回兩三番后,單方面的斗毆,便從比拼拳腳到斗賭酒量,再到牌桌輸贏,最后結(jié)為同好,共享郢城之樂。
這日,趴在酒桌上酣睡的酒豪,被窗外的喧囂給吵醒,正巧晨曦映臉,于是便轉(zhuǎn)身,將頭埋入胳膊,昏沈再寢。
“好啊別讓人小瞧了”“他奶奶的!你到底是誰?”“怎么比??!”
張?zhí)眍2荒蜔┑陌櫭?,仍不愿睜眼,卻是先開口:“小竹子,去把窗給關(guān)上”
聲低含糊難辨。
“今天你不”“有沒有膽???”“我看是你不敢?!?/p>
“吵死了。”張?zhí)眍=K于起身,頭痛難耐,搖搖晃晃,走至窗邊一瞧,樓下聚眾爭執(zhí),三四人爭得面紅耳赤,外圍一圈看熱鬧的也不時起哄。
“聽好了,我這匹是東北買的寶駒,有白龍之名,別說內(nèi)環(huán),就是整個郢城,都沒有比它快的馬。”
一位仰鼻視人的放蕩子,身著青衫腰掛白玉,若不開口,定讓人誤以為是彬彬有禮的書生,怎知卻口放狂言。
“笑死人,鄉(xiāng)巴佬。”錦衣華衫的富公子拍了拍身旁的赤紅駿馬:“我這匹呢,人稱奔馳獵獵豹,一百六十匹馬力,第一個彎,就讓你看不見車,咳咳,馬尾?!?/p>
放蕩子愣了一下,搖頭恥笑:“胡言亂語,是驢是馬,比過就知曉?!?/p>
“你想怎么比?”另一位帶著矮帽的胖公子笑問。
“看誰先繞內(nèi)環(huán)一圈?!?/p>
“喔?”富公子和胖公子齊齊看向穿著淡黃勁裝的青年。
“內(nèi)環(huán)跑馬?不怕被衛(wèi)兵抓?”青年挑眉。
“嘿”放蕩子捧腹:“我的白龍肯定不會被抓”
青年瞇起眼,猶豫片刻才道:“行。若你輸了”
“哈!”放蕩子搖頭:“不可能,若我真的輸了,此生不再踏足郢城半步!”
“留下名來?!鼻嗄晟舷麓蛄繉Ψ?。
“聽好了,爺爺我姓木,名水青,以后叫我木大爺。”
“噗”富公子笑道:“我們是京郢四公子,熊公子是大哥,我呢,本公子姓王是二弟,這位杜公子是三弟,還有一位昨晚喝多了,還沒”
“一大早的,吵死了?!?/p>
“啊,醒了,這位是張公子,四弟。”王公子看著推門而出的張公子介紹道,說完從懷中掏出一把扇子,唰聲展開搖曳:“你若輸了,還是可以進城,大楚首府嘛,我們很好客的,不過呢,以后你見到我們,都得喊爺爺?!?/p>
見木水青正要答應(yīng),杜公子趕緊搶話:“再賠我們一百兩黃金?!?/p>
木水青張大嘴,左袖掏掏,右袖晃晃,最后從腰間捏出兩顆碎銀:“我只有兩銀?!?/p>
“行!”張公子摀著頭立馬答應(yīng),接著不顧杜公子反對,把他們?nèi)冀o推出酒樓大門。
“滾遠點,酒樓白日不待客,別礙著老子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