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宮變落下帷幕,裴司堰命人將穆宗皇帝‘送’回福寧宮,他便徑直回了東宮。
梧桐苑,竇文漪的‘病癥’已大好,她面上帶著些許倦意從藥房出來。
踏雪親昵地在她的腳跟蹭來蹭去,她蹲下身子把它抱在懷里,輕輕地撫摸著它的背脊。
這時,宮人來報說是盛側(cè)妃求見。
竇文漪微微擰眉,還是讓她進來了。
盛惜月一進門,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語氣懇切,“太子妃,封停云謀害你的事,我真的不知情,他以前雖受過我盛家恩惠,可已經(jīng)離開盛家多年,與我們毫無瓜葛。我自知罪該萬死,還望你大人大量,莫要遷怒盛家?!?/p>
“是嗎?”竇文漪面色微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封停云于我無冤無仇,卻執(zhí)意與我們魚死網(wǎng)破,同歸于盡,也要幫你達成所愿,盛側(cè)妃,你一句話就撇得干干凈凈,未免太薄情了!”
那日裴司堰護著她死里逃生,她自己倒是沒什么大礙,可惜,裴司堰的后背被霹靂彈的碎片劃破了一條口子。加之他被封停云鞭打了幾十鞭子,后背上落下了無數(shù)條觸目驚心的傷痕。
還有翠枝也傷到了右腿,到現(xiàn)在都還不能下床行走。
封停云自然死無葬身之地,被霹靂彈炸了碎片了。
“你可知,他還膽大包天,鞭打了太子殿下,他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盛惜月呼吸一滯,身子顫了顫,“他怎么敢?我從未癡心妄想取代你,是他膽大包天!”
竇文漪摸摸踏雪的腦袋,輕笑道,“西苑的拍賣會上,你那幅畫為何會賣到五千兩的銀子,你當真不知?他為何會去睿王府?又為何會因你一句話犯下滔天大錯,他對你的深情,你當真一無所知嗎?”
“我原以為盛側(cè)妃是個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殊不知你心腸如此歹毒?!?/p>
“你認為是我搶走了太子的恩寵,對我心生嫉妒,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我和太子差點命喪黃泉,你輕飄飄的一句不知情,就可以全身而退嗎?”
“是盛側(cè)妃太天真,還是太蠢?你不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
盛惜月臉色變了又變,她全都知道了嗎?
原本她以為借封停云和皇帝的手除掉她,應(yīng)萬無一失的,誰會想到,裴司堰竟會不顧性命去救她?
萬幸,封停云已死,死無對證,她必須得撇清關(guān)系。
是她心急了,低估了竇文漪在太子心中的地位。
可如今裴司堰大權(quán)在握,世家恐遭到清算,若是他執(zhí)意要將這一筆賬算在盛家的頭上,那就麻煩了
盛惜月眼眶瞬間紅了,“太子妃,我真的沒有和你爭的意思,我會主動退親的,求你放過盛家好嗎?”
退親兩個字咬得極為艱難,像是舍棄了天大的福氣。
“愛莫能助!”竇文漪失望了搖了搖頭,她到目前為止都還沒認清形勢,現(xiàn)在的情況可不是一句退親就擺平的。
封停云傷了裴司堰,他們不可能就這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