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騙我?”余笙還是問出這個問題。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
“沒有騙你。”周衍重新坐回駕駛位,“我那時候的確沒錢,現金流全借給宋成致開夜店和酒吧了,從紐約出來一張信用卡沒帶。那個時候賭氣,你知道的,我和家里關系不好,準確來說是和我爸關系不好…”
“我聽過。”余笙停下動作,捏緊衣角,“她們說你在美國殺過人,不是背靠家里的勢力,應該要進監獄。”
周衍對那些可怕的傳聞一笑而過:“我確實殺了人,那個嫌犯是死在我手下的。我能完好無缺地回來不是靠周家,而是因為法官判定我的行為屬于正當防衛,我爺爺來美國只是為了參加我的庭審。”
如同你不能這么快原諒我
回家路上,余笙始終安靜地凝看前方,又不似以往發呆時的眼神渙散,瞳孔清亮得像琥珀她任由周衍抱她下車,進入電梯,放她到柔軟的大床上。
像回到巢穴的小動物,余笙迅速縮進被窩中,每一寸皮膚都舒緩開。
“你的阿貝貝呢?”周衍想把那只兔子塞給她,但環掃一圈并沒發現那個灰白色的毛絨玩具。
不對,余笙前幾天告訴過他,阿貝貝找不到了。周衍有點懊惱問出這個問題,多日連軸轉的疲憊下,再嚴密的大腦也有疏忽。
余笙卻想起另外一件事,被認定是兔子失蹤案的頭號嫌疑犯還沒有回來。
“五一被你送去哪里了?明天可以把它接回來嗎?”
“在我爺爺那兒。”周衍調出手機的小視頻給她看。
一只體型龐大的淡金色的尋回犬正在大草坪上飛奔。
“五一——”視頻背景音里響起一道聲音。被叫到名字的五一調頭向攝像頭飛速沖過來。
看起來五一在外面過得樂不思蜀。
“我們明天就去接它。”周衍摸在被角的手頓下,然后挪到小夜燈的開關,擰到一個合適的亮度,“我先去洗個澡。”
臥室里被柔和溫暖的光源覆蓋,一門之隔的浴室響起水聲。
周衍的手機還在余笙手里,停在微信的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