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整個南陽城無人不知他的風流脾性,但也不是隨意讓人利用的。
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蘇景鸞放開她,質問道:“那日姚予柔無意撞見的尸體,為何不處理干凈。”他語帶責怪,似是不滿顏征夫人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誰叫白猊這些日子胃口不好,我就讓人暫切把它的點心放在那間屋子裏了,哪曾想你們會闖了進去。”她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只是一個小小的過失,根本不足以讓蘇景鸞問起。
原來顏征夫人在她的雨花堂中豢養了一只猛獸獅子,她時不時會將府上犯下大錯的奴仆下人投入籠中分食。
在穆沅朝,世家貴族的府上都會豢養諸如此類的寵物,只是甚少有顏征夫人這樣以人餵食的。
蘇景鸞面色陰沈,讓顏征夫人也有些怯弱,她趕忙與他說了句軟話,“大公子說的是,下不為例。”
“我還有事,就不在叨擾夫人了。”蘇景鸞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說完便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看上去格外無情。
顏征夫人依在門邊,想著方才還與自己溫存的男人,只覺得無比失落。
她知道蘇景鸞身邊有不少女子,想要抓住這樣一個男人的心,難于登天,只是她辦不到的事,也絕不允許其他人辦到。
“夫人,姚小姐有消息了。”身后的侍女帶著下人剛傳回的消息,小心翼翼的向她稟報。
說來姚予柔失蹤已有兩日了,是死是活也該有個結果了。
她頭也沒回,只是仍然看向蘇景鸞離開的那個方向,不急不慢道:“人在哪?”
“姚小姐在玉京園。”侍女回道。
“玉—京—園……”顏征一個字一個字的重覆道,似乎在回想著什么。
離開國學監的時候,她曾聽徐司業說起,平遠將軍為他的公子謝然購置了一處私宅,那裏便是玉京園。
顏征夫人笑著捋了捋自己xiong前的烏發,眼神瞬間變得神采奕奕,“既然找到姚小姐了,那便由我親自去接她好了。”
她睨了一眼還杵在面前的侍女,不耐的催促道:“還不將我的拜帖送去玉京園。”
侍女連忙諾了一聲,快步退了下去。
不到半日,侍女就回了顏征夫人的話,原來謝然以身體不適為由,婉拒了她的拜帖。
侍女怕被連累,還特意給她解釋道:“連著兩日謝公子也未去國學監。”
坐在梳妝臺前的顏征夫人正在挑選著不同款式的步搖頭釵,聽到侍女說起謝然連國學監也沒去,心中釋然,“罷了,定是被姚媯那丫頭的事纏的脫不開身。”
她沒想過謝然會來雨花堂劫人,只當是姚媯自己跑了出去,無意遇見這才被謝然順手帶了回去。
只是謝家和姚家關系匪淺,她還得找個理由,推說此事才好。
…
姚媯在玉京園住了兩日,說是住其實更準切的是她逼著謝然“陪”了自己兩日。
前世那些夢魘在姚媯睜眼看到被褥對面那張熟悉的臉時,平靜了不少。
謝然看似固執不肯變通,可在此事上卻還是順了姚媯的意。
也或許是身為君子重諾守信。
他在兩人之間壘起了厚厚的被褥,當做分界線,這兩日他也一直是和衣而眠,沒有任何逾越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