魘魔消失,片刻間,天地為之一清。
“呼呼呼,”清徽脫力般的坐木板上,他掌心握著一枚潔白如玉的魂鈴,“幸好,有宗主給的這枚法寶,不然估計又要出丑了。”
“這位師弟,”一名身著紫袍白裘的俊雅修士將他扶起,“你沒事吧?我剛剛在這里看到你摔倒了。”
啊?剛剛?
我身邊剛剛沒人啊?
清徽大腦渾渾噩噩,恍惚間見到了一點金芒。
“啊,林師兄,沒事沒事,”清徽臉一紅,心想還是在大伙前面丟臉了,“剛才那浪太猛了,我一時沒站住。”
他心有余悸地說道:“那只魘好生厲害,居然能一劍把忘川水都劈開了。”
話一說出口,清徽又自覺丟臉,怎么還把那魘魔夸上了?
白解塵飄然回到樓船之上,有意無意往黎昭那處看去。
黎昭低著頭,扶著那名應天宗弟子來到甲板中央,臉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樣。
徐風盛收起了護船陣法,他強行對抗忘川心魔,也耗費了不少靈氣,面色有點蒼白。
但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他號召全船的人來此地,按個檢查他們的異狀。
忘川的影響不容小覷,徐風盛立即召喚出幾艘小巧的靈舟,讓一些被心魔困擾嚴重的徐家弟子先回去。
不消片刻,全船的人走了近大半。
黎昭也想渾水摸魚地湊到離散隊伍中去,卻被徐風盛攔住了。
“你不能回風雷谷,”徐風盛用刀柄揮了揮,“跟我去無憂城。”
黎昭泄氣地往甲板上一坐,說道:“這地方太古怪了,還是風雷谷安全。”
這話說的,好像渾然不知道始作俑者是誰。
“忘川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徐風盛他看向方才起就一直沉默的白解塵。
那人站在船尾,始終一言不發,眼眸低垂,右手的手指摩挲著黑色戒環,眼底浮點碎冰般的冷意。
徐風盛用刀撐起身,慢吞吞地走到白解塵身旁,說道:“當年你跟黎昭在幽都都干了什么?”
白解塵答非所問:“忘川不應出現在人間,是有人在搞鬼。”
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便不會回答,轉移話題已然給風雷主幾分薄面了。
徐風盛偏偏被勾起了興趣,思索一番,說道:“跟無憂城有關系?”
白解塵淡聲道:“是。”
徐風盛又瞄了他一眼,很想提及那忘川上出現的魘影,但又不知道該怎么說。